黑色暴雪

写文只写HE。沉迷布袋戏,金银双秀,最绮,云玉,意默,奉天逍遥,皇名,鹿狐,鷇梦,青静,龙剑,侠皇,昙楚,赮戬,焱裳,元荧,系怼……等有空了一定为他们产粮!

妖界有喜(主钤光,玄幻AU)

第二十四章   望火楼


夜深人静之时,毓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,他越想睡觉,白天发生的事就越往他脑袋里钻,最后终于坐起身,也不点灯,就着雪亮的月光穿了衣服,准备去院中走走。

刚走至外间,忽见窗外人影一闪,毓骁心中一惊,刺客?或是……老朋友?于是一闪身躲在了博古架后。

门外沉寂了片刻,似乎外面那人在偷听里面动静。过了一会儿,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,一个万分熟悉的身影进得屋内,反手关了门。

待适应了黑暗环境,那人轻手轻脚地摸到毓骁床边,仔细一看,床上空无一人。月光透过窗棂照在那人的银色面具上。

“萧兄!”

毓骁唤了一声从藏身处走了出来。

顾十安惊了一惊,强定心神,道:“你、你没睡?”

毓骁笑道:“我若是睡了,岂不是错过你来探望我的这一番良辰美景?”

顾十安承认不是,不承认也不是,只好沉默以对。

毓骁见对方默认,笑得更加开怀:“你若想见我,只管让人通禀一声就是,为何总是偷偷摸摸?”

顾十安心中气道,若不是那个虞大人,我哪用得着偷偷摸摸来看你!但真实原因终归不能说出来,只道:“我面目丑陋,早已习惯只在夜间出门,免得吓到别人。”

毓骁想起林中之事又是一番悔恨,道:“下午之事,是我对不起你,还连累你受伤,实在是不可原谅。你还肯来看我,证明还是将我放在心上的,我……我很高兴。”

“是我不该约你在那荒郊野外见面,反而连累你遇袭……”

“不要说了!”毓骁急忙打断他,“你再说下去,我就要无地自容了。”

顾十安道:“你中的那毒可解了?”

“放心,我没事。你背上的伤怎么样了?我……我这里有上好的止血药,让我帮你敷上吧?”

毓骁说着走到桌前准备点灯,却被顾十安伸手制止:“不必麻烦!我就是来看看……看你是否无恙……我走了。”

毓骁生怕自己再惹他不快,于是不敢再往前一步,只道:“好,我不勉强留你。只是,那药是我一个朋友自己配的,药效极佳,你拿去用吧,这样伤口好得快一些。就是那红瓶子的。”

顾十安本来已经转头在看着桌上了,一听最后一句立刻顿了一下。

那么明显的迟疑,饶是短暂,毓骁却也察觉了。

他心中一惊,心跳急剧加速,大气都不敢喘。他这一生见过几个有瞀视症的人呢?不多不少就一个顾十安而已!但他经过之前林中那番,此时也不由得开始思前想后、患得患失起来,不敢妄下判断,生怕自己再次伤了那人的心,于是面上波澜不惊,假装没有注意到。

顾十安见对方并未留意,松了一口气,道:“多谢你好意,不过我有的是好药,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。告辞!”

说完就匆匆地从毓骁身边逃开,出了房门,足下一点,跃上院墙。

毓骁深吸一口气,拿定了主意,敛了气息,纵身一跃,远远地跟在那人身后。如果不找出一个答案,他今后怕是再也睡不着觉了!

 

顾十安在屋脊上急掠一番后,降落在典客署外面的大街上,他背上有伤,纵身提气终是免不了一阵疼痛,于是四下看看无人,摘了面具放到怀中,缓缓地向四方街走去。

典客署他待不下去了,回到府衙肯定又会气得陵光暴跳如雷,想想还是回乾元处吧。

本想跟毓骁做个了断,谁知道事违人愿,反而更加剪不乱理还乱……今后难道继续以萧四的身份来见他?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头呢?可是要让他去向毓骁坦白一切,他现在已没了勇气,那人对萧四用情至深,若是知道萧四就是自己,别说他会大发雷霆,就是自己也会无地自容。

也许,听从陵光的建议,让萧四早点病死、让毓骁彻底断了念想是最好的选择?

顾十安重重叹了口气,看着空寂无人的街道,更觉前途未卜。

忽然,一个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前方街角。

那人身形魁梧,留着满头辫子,不是虞元恺是哪个?

虞元恺从街边一条小巷走了出来后,警惕地看看四周,随后走向了庚子楼对面的望火楼。他敲了敲那厚实铁门,门立刻打开,他再次确认了无人发现,闪身进了门内。

顾十安跑到楼下试着拉开那铁门,然而铁门纹丝未动。

这望火楼的一层是方形,里面是一个完整的房间,放置水桶木梯等救火物事,中间七层是中空的,只沿着墙壁修筑了一圈石梯,直通顶层。顶层是一个瞭望平台,挂着一口大钟,做警报用。整座高楼,每层只有几个二尺见方的通风口,并没有窗户。

顾十安打量了下二层那通风口,变作蝙蝠的样子飞了进去。

他沿着楼梯飞到一层,然而,那里却不见虞元恺的影子。

墙壁上悬挂着一星灯火,照亮了整个房间。除了水桶木梯外,里面只摆了一张床,而且不是值番兵士用来休憩的简易小床,而是一张绒幔深垂的大床,在灯火的照耀下平添了几分旖旎之色。

那床上还躺着一个红衣人,帷幔挡住了面部,但那身火红的裙装顾十安绝对不会认错——

“郡主!”

顾十安急忙变回人形,直奔床前。

那红衣人忽然一动,对准顾十安按动手中一个木盒,三只银针射出,直中他胸口!

顾十安将那银针拔出,大惊失色地看着床上。

身着红衣的巫海坐起身,面上也惊魂不定,手中捏着暗器盒颤抖不已。

药效极快,顾十安刚扔掉手中的银针,就感觉浑身力泄,半点真气都提不上去。

这时,身后传来一声响动,正门对面的一道铁门敞开,一个蒙面人抱着昏迷过去的元潇走了进来。原来这一层是有两扇门的,一扇正对大街,一扇对着一条巷子,只要没有火情,那扇后门一直是关着的。

巫海哆哆嗦嗦地站起来,站到一边。

蒙面人不屑地哼了一声,道:“胆小鬼!”

顾十安感到气血上涌,浑身如同着了火一般,烧得脑子也晕晕乎乎的。他摸索着去推正门,门外传来哗啦几声铁链的声音,想是已被人锁死。顾十安提步欲上前,但如同喝醉了酒一般,站都站不稳。

那蒙面人看着顾十安,冷笑道:“别担心,给你下药下重了而已,一会儿就好了,保管让你欲仙欲死!”说完将元潇放在床上。

顾十安还欲挣扎,忽然膝盖一软,直接瘫倒在地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巫海和那蒙面人关上了后门。

哗啦一声,门外传来铁链的声音,后门也被锁上。

蒙面人走到外面,揭了面上黑巾,正是大昊国的威勇,他对着巫海道:“明天一早通知南阳王来捉奸,就说是陵大人强迫你给他们提供偷情之所,明白吗?”

巫海哆哆嗦嗦地点了点头,威勇见他这般不济,一把揪住他前襟道:“你若不这么做,陵大人早晚也会把你送进大牢,我这是给了你一条活路!你要是不照做,当心你的狗命!”说完他纵身消失在夜幕中。

巫海从后门处绕到四方街上,看了看紧闭的铁门,终是不敢过去听虚实,于是转身躲到了一家米铺的台阶下,一边避着寒风,一边远远地监视着大门。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,只要等天亮去南阳王府报个信,把顾十安和潇潇郡主抓个正着,自己的任务就算完成。

 

毓骁自出了典客署就一路跟着顾十安,然而对方耳力远超常人,他自是不敢跟得太紧,一直远远地跟对方保持着二十丈的距离。

于是当他转过一处街角,来到四方街上时,忽然发现人被自己跟丢了,顿时懊恼不已。他哪里知道,顾十安其实前一刻是化成蝙蝠飞进一旁的望火楼里了。

他实在不甘心,于是在街上来来回回地寻人。

正焦急间,毓骁忽然听到不远处的望火楼内传来闷声砸门的声音,于是提步上前,对着门内喊道:“萧兄?萧兄是你吗?”

“毓骁?”

“是我!”

“快把门打开!”

毓骁低头一看,那铁门上不仅有老大一柄锁头,有人还在上面缠了三指宽的铁链,想来是故意要将里面的人锁死。

他抬头看了看,道:“你等我一下!”说完纵身跃上楼顶。

毓骁进入一层一看,潇潇郡主正躺在床上,睡得无知无觉,而一个人影正难耐地蜷在地板上,口中呻吟不已。

毓骁几步过去将他揽在怀中,灯光之下,顾十安的脸映入眼帘。

毓骁此刻有太多的话想说,然而怀中这人正难受着呢。顾十安乍一看见他,混乱间连声音都忘了掩饰,只道:“你快带郡主走!”说完就要把毓骁推开,然而毓骁才不给他这个机会,仍然死死地揽住对方。

“郡主无恙,你可是中了什么毒?”

顾十安一巴掌扇在他脸上,怒道:“叫你带她走,听不懂吗?”

毓骁揉着火辣辣的半张左脸,觉得委屈不已。

顾十安又是一声难耐的呻吟,忽然把拳头伸到嘴边,狠狠咬了下去,顿时手背上鲜血淋漓。然而,这番疼痛却丝毫缓解不了他全身泛起的欲念,他急得眼泪直往下掉,当然也有一半原因是自己的丑态暴露在毓骁眼中。他万万没想到真相这么快就被揭开,还是以这种难堪的方式,羞恨交加之下,又把拳头送至嘴边,准备再咬下去。

毓骁急忙抓住他的手腕,阻止他再自残。他被打了一巴掌后,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人面上潮红,身子滚烫,双腿也死死地蜷缩着,再加上床上那一番旖旎之色,顿时也明白了八九分。

他想了想,道:“我一次只能带一个人,你先忍耐下,我马上回来接你。”

说完,毓骁起身走向床边,忽然又回转身,低头在顾十安额头上亲了一下。

“啪”的一声响,又一巴掌落在毓骁右脸上。

顾十安这一巴掌已经用尽了身上所有力气,打完人后伏在地上气喘吁吁。

毓骁捂着脸颊叹口气,道:“你高兴就好。”说完抱了郡主往楼上走去。

顾十安蜷缩在角落里啜泣不已,他能感到体内的情潮一波波汹涌而至,那般激烈,甚至挟裹着数番疼痛,令他逃无可逃,避无可避。双腿间已经有不安分的东西挺立起来,他一头撞在冰凉的墙上,然而除了短暂的眩晕外,丝毫缓解不了体内的热潮……若能不受这番罪,他真愿意付出一切代价……

不知过了多久,周身忽然一轻,却是毓骁将他抱了起来,他脑中混沌一片,却还是记得这人的身份的,于是用两只手臂挡住脸,蜷在毓骁胸前一动不动。

毓骁知道他羞愤欲死,也不多话,将人抱到顶楼,纵身跃向远处的屋顶,四方街上最好的大夫就住在不远处。

 

乾元穿着睡袍匆匆赶到客房的时候,顾十安正缩在被子里大骂着坐在床边的人。

“叫你滚你听不懂啊?滚!”

毓骁按住挣动不已的人,道:“别乱动啊,你背上的伤口都裂开了!”

“不关你的事,快滚出去!”

“我滚出去谁照顾你啊?”

顾十安皱紧眉头又是一阵呻吟,他双眼哭得通红,再怎么喊在那人眼中都毫无气势,无奈之下用被子裹了头做了个缩头乌龟。

乾元走到床前道:“你们两个再吵,整条街的人都要被你们吵醒了!”

毓骁喃喃道:“又不是我吵……”

被子下的那人伸手捂住了耳朵。

毓骁朝乾元伸出手掌:“解药呢?”

“什么解药?”

毓骁凑过去低声道:“我不是跟你说了嘛,他中了……银药……”

乾元却有意对着床上那人的方向道:“既然知道是银药,还找我要什么解药?两个大男人,连银药怎么解都不知道?”

“喂!不要闹了!”毓骁急道,“你没看见他这么难受吗?”

乾元悠闲地坐到桌前喝起了茶水:“知道他难受还不快去帮他?你若是不济,我去花街找两个姑娘来?”

“你!”

乾元乜斜着他道:“心心念念的人就摆在眼前,任君宰割,你还不下手?”

毓骁看了看床上,压低声音道:“我是很想和他……可不是现在啊!”

“真的?”乾元抬高声音道,“真的那么想?那就赶快上啊!”

话音刚落,就听顾十安坐起身来,“哇”的吐了一口鲜血,他是活生生被气的!

乾元一见也慌了神,急忙坐到床边接连点了他胸前几个大穴。

毓骁站在一旁心疼不已,骂那乾元:“瞧你干的好事!”

“你懂什么?”乾元道,“他体内你药性实在猛烈,造成气血不畅,吐出来比郁结在胸中好。”

“歪理!”毓骁一边骂一边用布巾给顾十安擦拭着嘴唇上的鲜血。

乾元从袖中掏出一瓶药水,拔了瓶塞递到顾十安唇边,全部给他喂了进去。

顾十安喝下那药,自觉可以松一口气了,一头倒在枕上,顿时压到背后伤口,痛得半个身子几乎弹跳起来。

毓骁急忙将他搂在怀中,小心翼翼地扶他侧躺下,又给他盖上了被子,随后问那乾元:“他体内的药要多久才能祛除干净?”

“四五个时辰吧。你还是回去睡觉明早再来看他为妙。”

“我守着他。”毓骁想都不想就坐在了床边,低头去查看那人面色。

乾元翻了个白眼:“自作多情,人家根本就不想你在身边。”

毓骁忽道:“乾元,你好像知道顾十安就是萧四,一点也不惊讶?”

乾元见被拆穿,面上有些挂不住,道:“我去看看那个中了迷药的可怜郡主,你们在这儿慢慢厮守吧!”说完就飞快地溜了,还体贴地为他们关上了房门。

毓骁看着顾十安紧闭的双眼,颤动的睫毛,知道他还清醒着,只是不愿面对自己,于是轻轻地握住他一只手,慢慢说道:“我现在才知道当日在炼妖塔上你为何会不告而别。”

顾十安继续佯装睡觉,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了。

毓骁又道:“不管我当时说那些话是无心还是有意,终是让你伤了心,我道歉。唉,可是我对你说的其余的话可都是发自肺腑啊。我的确是对你一见钟情,也想跟你长相厮守,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给我这个机会呢。”

他等了半天,也不见床上那人回应,只好叹口气,道:“你这般品性,若是生在遖宿,只怕我早就把你抢回去做媳妇了,只是……罢,我不逼你了,只是你须记得,我始终是把你放在心上的。”

顾十安终于忍不住抽了手,睁开眼睛道:“真是不知羞耻,看来你们是做惯了欺男霸女的事!”

毓骁见他肯跟自己说话,顿时欣喜不已,道:“不瞒你说,我遖宿虽然不像钧天这样民风开放,但男人跟男人在一起的事也是有的。我小时候就知道有一个部族首领抢了另一个部族的贵族公子,不过那公子直到病死的那一刻也不肯原谅那首领……我不想像他们那样,我喜欢的人,一定要让他开开心心地做我的人。”

顾十安沉默片刻,道:“你不是总说我板着一张臭脸吗?真要我做你的人,不怕被我气死?”

“你尽管气,尽管气,板着脸的侍卫我不敢要,但总让媳妇板着脸那就是我的错了,我改了就是!”

顾十安说不过他,疲惫地翻了个身,面朝里睡了。

毓骁毫不介意对方留给自己一个后脑勺,替他捋着枕上的乱发,心道,好歹这回没直接给我一巴掌。

 

顾十安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,醒来的时候屋里不见了毓骁的踪影。他起身坐在床上将周身之气运转一通,已是毫无阻碍,知道那药已除,松了口气,又见旁边架子上有备好的洗脸水和毛巾,于是穿上衣服洗了手脸。

刚要出门,忽然院内传来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,还夹杂着乾元的声音,不知为何却比平日里要慌乱几分。

“这是我的私人宅邸,我一不犯法,二不害人,你们这样乱闯还有王法吗?”

一个粗犷的声音打断他道:“少废话!进去搜!”

话音刚落,房门被一脚踢开。

顾十安一见到来人大吃一惊,慌忙躬身行礼:“参见王爷!”

南阳王一见到他,立刻气不打一处来:“原来你真的在这里!”他又看向他身后那张床,怒道,“郡主在那儿?”

顾十安一看,他身后除了几个府兵外,还有一个穿着望火楼值番兵服的人,再仔细一瞧,正是昨晚假扮郡主用暗器伤他那人,正要大发雷霆,转念又一想,他今日前来就是想要败坏郡主名声,破坏钧天和琉璃国的联姻,我可千万不能让他得逞,于是道:“王爷是不是有所误会?我昨夜整晚都在这里,并未见过郡主。”

那巫海急道:“昨夜我亲眼看到你和郡主一起进了真宝轩,你还敢抵赖!”

“咳咳!”人群外忽然传来两声干咳。

毓骁尴尬地走了进来,道:“大清早的何故惊扰我的情郎?”

乾元脸上的肌肉古怪地抖了一下,心道,你还真豁的出去啊!

南阳王一干人等怀疑地看向毓骁,那人不慌不忙地走过来揽住顾十安,道:“本王和心爱的侍卫共宿一宿,彻夜痴缠,哪里来的什么郡主啊?”

顾十安颊上滚烫,木木愣愣地被毓骁紧紧揽住腰身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
他这番情状在众人眼中倒好似二人昨晚真的发生了什么一般,再加之毓骁堂堂王爷,不至于说这种无聊的谎,南阳王也半信半疑。

那巫海见状浑身抖如筛糠,他本就是毫无主见之人,自从犯了事一直听任陆决和威勇摆布,现在看栽赃不成,顿时心慌意乱,气血翻涌。

毓骁逼视着他厉声道:“污蔑皇亲国戚,辱没皇族声誉,可是要凌迟处死的啊,快说,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?”

巫海忽然全身痉挛地跪倒在地,双眼圆睁,口吐白沫,不一会儿,就睁圆了眼断了气。

乾元看着那尸体道:“想是罪行暴露,自知难逃一死,活活被吓死了。”

毓骁对南阳王道:“这人想是被人收买,意图破坏两国联姻,王爷不可听信谗言,听任小人败坏郡主名节。”

南阳王面上颇有些挂不住,道:“我这个女儿平时就爱惹是生非,加上和顾十安来往过密了些,因此我一听这人说得有板有眼,就急躁了些,还望王爷不要见怪!”

顾十安急道:“王爷放心,我和郡主只是朋友,郡主金枝玉叶,我怎敢高攀?今后定当小心从事,不会再落人口实。”

南阳王点了点头,带着几个府兵抬着尸体离去。

顾十安急忙问乾元:“郡主在哪儿?”

毓骁道:“放心,她一点事都没有,只是跟你一样美美地睡了一觉。”

说完三人来到乾元正对着大街的铺面里,果然见到了正躲在药柜后的潇潇郡主。

原来,她昨夜走在街上,有人假冒顾十安的名义给她送信,让她去一个茶楼会面,她到了地方却发现自己竟然先到了,于是一边喝茶一边等顾十安,没想到却被人在茶水里下了药,等醒来时,人已经在真宝轩了。

顾十安最后问道:“你彻夜不归,待会儿回去怎么向你爹解释?”

元潇道:“别担心,大不了就说喝酒喝醉了嘛!”

“郡主虽然武艺高强,但对这种江湖把戏却毫无经验,今后可要多一个心眼了。”乾元一边说一边将手中一根银针放到了一个药匣中。

顾十安看着那银针忽然明白过来:“原来那人是被你……”

乾元道:“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,有什么大不了?不送他上西天,难道由着他继续胡说八道?他刚才进门的时候,可是吆喝着是受陵大人指使,在望火楼给你们提供幽会场所的!”

顾十安把整件事情快速想了一遍,气冲冲地出了真宝轩向西走去。

毓骁急忙追出门,道:“你去哪儿啊?”

顾十安道:“毓骁,昨夜引我入望火楼的是虞元恺,我不管他在遖宿官有多大,也不管他是不是什么遖宿使节,做出这等下流之事,王法若是惩治不了他,我便亲自动手!”

“不要冲动!”

毓骁去拉顾十安,却被他一把甩开。

“不要拦着我!你们遖宿不是崇尚武力吗?我就教教你们什么叫有仇报仇!”

毓骁跳到顾十安面前拦住他:“哎呀,我不是不让你去报仇,我是说,让我出面!”

“你?”

毓骁眼中闪现几分狠厉之色,道:“他平日里仗着有王叔撑腰耀武扬威也就罢了,现在居然敢对我的人出手,不用你说,我也要将他碎尸万段!”

“……谁是你的人!”顾十安一把推开他,自顾自地往前走。

毓骁跟在他身后锲而不舍道:“好好好,你不是我的人,我是你的人总行了吧?”

“去死吧!”

“不要总是咒我嘛!我若是真的出了事,担惊受怕的还不是你?”

“我……我从未担心过!”

 

两人争着争着就走到了望火楼下,正打算走进去查看一番,忽然发现不远处的庚子楼外围满了人,更奇特的是,最内圈把守着的竟是机宜司的人。

顾十安急忙冲过去,问一个老伯:“这里出了什么事?”

那老伯道:“里面死了人了!”

死一个普通人怎会惊动机宜司?

顾十安急忙问:“死的是谁?”

“就是那个遖宿使节虞元恺啊,听说死得可惨了!”

顾十安和毓骁对视之下,都震惊不已。

这时,前面的人群纷纷让开一条路,机宜司指挥使佐奕走了出来,对那些守门的人道:“把这店封了,连一只蚂蚁都不要放进去!”

“是,佐大人!”

佐奕侧头对着身后的一人道:“你随我去一趟府衙。”

“是。”一个顾十安熟悉的声音答道。

随后,从佐奕身后走出一个眼神森冷的人来,艮墨池。

艮墨池看见顾十安,冷笑一声走了过来:“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老朋友。”

顾十安看着他一身蓝白相间的制服,问道:“你怎么成了机宜司的人?”

“很奇怪吗?”艮墨池道,“上次被你们公孙大人去工部告了一状,丢了官职,不过幸好佐大人慧眼识珠,让我做了机宜司密探。说来也巧,养好伤后查办的第一个要犯,竟会是你们陵大人。”

“陵大人?”顾十安感到疑惑不解,“有他何事?”

艮墨池对顾十安展露一个志得意满的微笑。

“你不知道吗?杀死虞元恺的,正是媒互司的陵光!”

 

 

(本章完)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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