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色暴雪

写文只写HE。沉迷布袋戏,金银双秀,最绮,云玉,意默,奉天逍遥,皇名,鹿狐,鷇梦,青静,龙剑,侠皇,昙楚,赮戬,焱裳,元荧,系怼……等有空了一定为他们产粮!

妖界有喜(主钤光,玄幻AU)

第二十九章   要挟


慕容离走出飞雪院的时候重重地叹了口气气,也不理那个眼巴巴守在大门口的家伙,抬脚便走。

“阿离,阿离,你要去哪儿啊?”执明像个球一样滚了过来。

慕容离皱着眉头道:“你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?”

执明委屈地缩着肩膀,恁样一个汉子竟羞涩地像个小娘子一般:“我怎么了?”

慕容离一指那摆在飞雪院门口遮天蔽日的红梅树,道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
这几日,执明变着花样送他各式珍玩,最后无一例外地被他派人退了回去,没想到今天一大早,他这飞雪院却被梅花包围了。这冬日里的红梅开得正艳,朵朵挺生,芳沁心脾,却被执明连枝折断,又捆成一箍一箍的摆在门口,引得不少行人驻足围观。

执明略带自豪地说:“好看吧?我派人专门从山里采回来的。此花清绝似幽人,苦耐冰霜不爱春,阿离你天生丽质,又喜穿红衣,这花跟你简直绝配!”

慕容离不耐烦地道:“我一个大男人,要这些花做什么?真是暴殄天物!”

“啊?暴舔天物?什么意思?”

慕容离都被气笑了:“连什么意思都不知道,还显摆你的诗词?究竟是谁教给你的?”

“啊?”

慕容离从袖中拿出一封信扔给执明:“你写封信都错字连篇,想必连字都认不全,居然还会念诗文?是有人教你的吧?”

那信封上七歪八斜地写着“慕容离亲启”几个字,是昨晚执明花了一番功夫写的情书,信中虽错字连篇,但好歹把自己的一番仰慕之意表达清楚了。现在被慕容离亲自扔了回来,饶是执明脸皮再厚,也有些红了脸。

慕容离见他迟疑,面色一寒,道:“说,是谁教你这么做的!”

执明吓得一哆嗦,把罪魁祸首抖了出来:“是陵光那小子说追求姑娘要投其所好嘛,我不过是听取了他的意见,又小小地自由发挥了一下……”

“姑娘?”慕容离眉毛一竖。

执明慌忙找补道:“不是姑娘,不是姑娘,阿离比姑娘美多了!”

慕容离狠狠道:“我正好要找陵光算账,他倒自己送上门来!”

“算什么账啊?”

“朱小归的账!”

“可他不是朱小归啊!”

“他虽然不是朱小归,但如果不是他打伤我后逃跑,我怎么会误认朱小归已不在人世?”

执明眼神躲躲闪闪地问道:“阿离,你若是找到朱小归的话,准备把她怎么样啊?”

“新婚之夜逃婚,害得我为她立了终生不娶的誓言,她若真还活着,我就亲手把她碎尸万段!”

执明听到此吓得又是一哆嗦,不敢再说一个字。

慕容离大步朝前走去,执明还想跟过去,却被他一个眼神瞪了回来。

“不许跟着我!”

执明还想开口,慕容离又道:“也不许再送东西!”

执明糯糯地道:“我喜欢你嘛……”

慕容离不耐烦地打断他:“我不会喜欢你的!”

“我哪里不好,你告诉我,我改就是……”执明想了想又道,“我会好好学习写字的……”

“跟这个无关,”慕容离的神色异常冷漠,“我天生冷血寡情,不懂爱人,也不想爱人,你还是趁早死心吧!”

此话一出,执明果然有几分黯然,呆呆地站在街头,任由那红衣人走出了自己的视线。


慕容离跟在公孙钤身后走进府衙院中的时候,楚珩正在院中踱步。

见到公孙钤,楚珩脸色一变,不知为何夸张地喊了声:“公孙大人您回来了?”

“陵大人可在里面?”公孙钤对着偏厅一扬首。

“不在……”楚珩一边回答一边鬼鬼祟祟地看了眼正厅,那正厅正是公孙钤的办公处所。

公孙钤皱了皱眉,大步朝正厅走去。楚珩想拦又不敢拦,最后决定还是先跑路吧,这两位大人他可谁都不想得罪。本来陵光让他守在外面帮他提防公孙钤他就不乐意,现在既然一眼被公孙钤识破,他更是乐得自保,于是飞快溜了。

慕容离随公孙钤进了正厅一看,这里并没有陵光的影子。

公孙钤的目光在铺着及地台布的书桌上短暂地停留了一眼,对慕容离道:“看来慕容族长来得不巧,陵大人恰好不在府內。”

“无妨,”慕容离道,“那就请公孙大人代我转告陵大人,让他不要为了小小的贿赂就帮执明出些不着边际的馊主意。”

公孙钤神色一凛,道:“慕容族长何出此言?”

慕容离道:“执明给了陵大人一箱媒人订金,这件事城中无人不知。执明现在天天变着花样扰我府上清静,想必就是受陵大人驱使。”

公孙钤听到此松了口气,道:“慕容族长想是有所误会,执明的确送给陵大人一箱银子,但陵大人知道你是个男人之后,就把银子尽数退回。但执明因心有愧疚也不愿收,因此陵大人以执明的名义把银子全部捐给了养育院。”

这养育院隶属府衙,乃是官府创办的孤老颐养之所,每日有人专门负责做饭洗衣,每逢佳节,啟昆帝还会另有恩赏。

慕容离道:“即便如此,他指使执明骚扰我却是事实,你既是他的上峰,还望大人严加督导。”他说完就走出了大堂。

待他的身影消失,公孙钤冲着空荡荡的衙厅喝道:“出来!”

一阵静默后,陵光从那书桌下爬了出来,拍了拍手上的土,乖乖走过去等着挨训。

“你躲在我的衙厅做什么?”公孙钤板着脸问。

陵光嘴唇嗫嚅了半天,也没吐出一个字。

公孙钤坏笑着从怀中取出那颗太阴果,道:“是来找这个的吧?”

陵光恍然大悟:“我说怎么找不到,原来是藏在身上!”话音刚落就意识到自己说漏了,慌忙捂上了嘴。

“好啊你,”公孙钤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陵光,“居然偷到自家相公身上来了!”

“那不叫偷……”

“你让楚珩在外面给你把风,自己在这屋里东翻西翻,这不叫偷叫什么?”

陵光不说话了。

公孙钤几步走过去,将人一把抱起放在了桌案上,陵光惊慌失措地反抗起来,公孙钤轻轻松松地就压制住他的动作,随后将他两退分开,将自己的腰身卡在了中间。

陵光双手撑着上半身向后退去,公孙钤俯下腰将他双腕捉住,灼热的呼吸喷在陵光脸上。

“你说我怎么惩罚你才好呢?”

陵光讨好地笑了笑:“不罚好不好?”

公孙钤咧嘴一笑,那笑容看得陵光心里忐忑异常。

“若真让你得手,你准备把这果子怎么处置?”

陵光咬着嘴唇不肯回答,公孙钤立刻在他臀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。

“啊!我说……”陵光揉着屁股委屈巴巴地说,“准备扔了……”

公孙钤的脸色变得可怕起来,举着那太阴果道:“我就罚你把这果子吃下去吧!”

陵光手忙脚乱地准备跳下桌子:“我不吃,我不吃!”

公孙钤把他两只手腕捉在左手中,右手捏着那太阴果凑到他唇边,诱哄道:“张嘴。”

陵光咬紧牙关摇了摇头。

公孙钤挺身蹭了蹭陵光下腹处,意有所指地道:“你不张嘴,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叫出来哦!”

陵光想起那一夜自己到最后连连求饶,公孙钤却依旧在他身上冲幢不休,直到逼出自己的泪水。那人平日里虽然温柔,可是一到了床上就异常凶狠,若他真的要逼他服下果子可怎么办?亦或者,他会不会突然意识到还是能为他延续子嗣的女的更好?想到可能会被抛弃的命运,陵光不由得红了眼圈。

公孙钤一看欺负过头,立刻把那果子扔到一边桌上,将人按进怀里:“傻瓜,我吓唬你呢!”

“我是男人……”陵光喉头有些哽咽,“我是男人。”

公孙钤把他搂得更紧:“你当然是男人,我还能不清楚吗?”

“那我不生孩子!”

“不生就不生,”公孙钤像哄小孩一样揉着他的脑袋,“打死也不生。”

“那你干嘛拿走那果子?”

公孙钤叹口气,道:“我这几天藏着那果子,你是不是天天提心吊胆?”

陵光点了点头。

公孙钤直视着他的眼睛道:“那你可体会到我平日的心情了?”

陵光不解地看着他。

公孙钤继续道:“你这般不管不顾的性子,我每日都在为你提心吊胆呢,就怕你有事瞒着我,自己一个人在外面闯祸。”

“我才不爱闯祸……”陵光的嘴微微撅了起来。

公孙钤笑了笑,由着他嘴硬去了。

他温柔起来,陵光反而不好意思了,最后喃喃道:“我以后不会再瞒着你了……”

公孙钤这才把人抱下桌子,替对方理了理凌乱的衣物。

陵光看了看桌上那颗太阴果,心中仍是惴惴。公孙钤见状一把抓过那果子扔到了桌下的废纸篮中。

“你不喜欢,我又怎会强迫你?”

陵光有了几分愧疚之色:“你这可是放弃了一个延续子嗣的机会……”

公孙钤拉着他的手道:“我若是只想延续子嗣,随便娶个女人就是,哪用得着找你这个麻烦?”

陵光听到此,心中有什么暖暖的东西涨得满满的,暗道,自己此生怕是再也逃不出这人手心了。

公孙钤将人拉入怀中,笑道:“我决定与你白头偕老的那一天,就做好断子绝孙的准备了。只要两个人相互扶持,不离不弃,有没有子嗣又有什么关系呢?”

陵光紧紧抱住那人的腰身:“那我就陪你一起断子绝孙好了!”

他二人在屋内做了对呢喃交颈的恩爱鸳鸯,却不防门外一红色人影已静静地偷听许久。


执明愁眉苦脸地趴在二楼栏杆望着对面的飞雪院,他天天给慕容离送花送珍宝,对方不仅不收,甚至都不正脸瞧他一眼,可是刚才,他却亲眼看见慕容离客客气气地把那陵光迎进了飞雪院。一想到两人曾经入过洞房,那慕容离还给他立了正妻的牌位,他心里的酸水就直往外冒。

陵光看了看慕容离那扇面朝大街的紧闭的窗户,想到刚才进门时执明那快要把自己瞪穿的眼神,心中不由一阵好笑,道:“小王八在对面喊了几天你连瞧都不给他瞧一眼,现在居然亲自为我烹茶,真是荣幸之至啊!”

慕容离给陵光沏上热茶,道:“一场误会,本该亲自登门致歉,但上次去府衙没能见到大人,所以今日得空,便把大人请到府上来了。”

“你是该道歉,”陵光低头轻啜了口茶,茶味甘醇,唇齿留香,不由暗暗叫绝,“先前跟执明打的那场官司,也是因你而起。”他说到这里不满地看了眼侍立慕容离身边的庚辰。他今日一见到他就认出来了,这人就是当日偷执明房契的那个小偷。

庚辰不好意思地躬身致歉:“小的日前多有得罪,望大人不要见怪。”

陵光多少有些嗔怪地道:“哼,你说的倒轻巧,岂不知我因为你脸都丢了个光!”

那人尴尬地维持着躬身的动作,不敢再多言。

慕容离却道:“不过是一本龙阳图册罢了,大人与公孙大人既为公认的伉俪,有这么一本书不足为奇。”

陵光的脸有样没样地红了,他和公孙钤的事虽然京中无人不知,但毕竟跟这个慕容离不熟,被他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,实在有些羞人。

慕容离见状嘴唇勾了勾,侧首对庚辰道:“你先下去吧,我和陵大人有事要谈。”

庚辰一拱手退了出去,悄声关上了房门。

陵光问道:“我听你的意思,倒对龙阳之事并无厌恶之情,既然如此,为何不与那执明试上一试?”

“我不答应他,并不是因为他是个男人。”慕容离说到这里叹了口气,“五年前,我奉家父之命迎娶王都第一丑女朱小归,本来失望至极,结果入了洞房才发现新娘是个美人,正在庆幸不已,结果你却……”

他说到这里一顿,两个人都有了几分尴尬之色。

“你逃跑后,我们在山间找到你那件喜服,发现上面有被野兽撕咬的痕迹,我以为你不幸遇难,所以给你立了牌位,还立誓终生不娶。”慕容离说到这里走到窗前久久伫立,“这五年时间,似乎已经耗尽了我此生的全部感情,现在不管是男是女,我都不会有半点兴趣。”

“你还年轻,不要把话说这么绝嘛。”

“是啊,”慕容离回过头来看着陵光,眼中多了一丝意味深长的东西,“尤其是最近我才得知,朱小归有可能还活着。我此番带人下山,就是为了找她。”

“如果你找到了她,你准备怎么做?”

慕容离眼神忽然变得狠厉无比:“自然是带回族中慢慢处置,必定让她生不如死!”

陵光呆滞片刻,喃喃道:“要不要这么狠?她当年想必也是不情愿嫁给你,所以才把我骗进洞房,你身为一族之长,何必跟人家一个姑娘斤斤计较呢?”

慕容离厉喝道:“你不是我,自然不会知道我这五年来所受的煎熬!况且,她现在仍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,我怎么处置她,外人无权干涉。”

陵光无奈道:“就算如此,现在外面只是有传言而已,朱小归也不一定就真的在王都。”

慕容离突然泠然一笑,道:“说到这里,我还有事情要拜托陵大人呢。”

“何事?”

慕容离道:“你们朱雀族最擅长找人,不如就替我把朱小归找出来吧!”

陵光叹口气,道:“知道你要对她不利,我还会把她找出来?得饶人处且饶人吧,慕容族长?”

慕容离毫不意外陵光会拒绝,冷笑道:“你可知你刚才喝下的那一杯是什么?”

陵光吓得一把将手中的杯子扔出老远:“什、什么?”

慕容离笑道:“我赤链蛇族秘制的生子药,你服下后,一年之内与男子交合,必会怀上子嗣!”

“你……”陵光颤颤巍巍地指着他道,“你怎么能做这种事?”

“我也不想逼你,可你又不帮我找朱小归,我只好出此下策了。”

陵光把手伸进喉咙想把茶水吐出来,慕容离却得意笑道:“没用的,药已入得体内一刻,现在除了我的独门解药,没人能解了这药!”

“那解药……”

慕容离负手道:“你何时把人找来,我便何时给你解药。”

陵光怒极,上前抓着慕容离的衣襟便要动手,慕容离却再次轻松地把他的手臂押至背后,道:“你打不过我的,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,不如想办法尽早把人找出来。”


陵光傍晚时来到了一处名为“琼花馆”的妓馆,他为了来这里还故意绕了远路,躲过几个熟人。

这琼花馆其实只与飞燕街隔了两条街,虽然不像飞燕街那般灯红酒绿,客流不断,但也是小有名气,原因有二。其一,琼花馆是王都最大的一家男风馆,里面有些小倌据说比女子还要柔媚几分;其二,这琼花馆的老板不是别人,正是五年前担任媒互使的莫澜。

陵光站在琼花馆门口犹豫了半天,最后抽出腰间扇子遮住脸,走了进去。

一进入大堂,陵光差点被闪瞎了眼,这里居然比飞雪院还要富丽几分,雕梁画栋,彩灯高悬。二楼走廊悬垂着长长的轻纱,几个影影绰绰的人影映在纱间,虽然身姿旖旎,但也能看得出是几个男子。

那老板莫澜坐在大堂正中央的一把太师椅上,双目微阖,摇头晃脑,表情享受无比,周围围坐着几个柔肌媚肤的男子,各自持着一样乐器,正在排练一首曲子。

莫澜听曲儿正在兴头,忽觉周遭乐声有异,睁眼一瞧,几个小倌都直勾勾地盯着门口呢。他抬眼一瞧,只见一个穿着一身紫衣的青年正磕磕绊绊地穿梭在桌椅之间,一柄紫色折扇遮了大半张脸,只露出一双眼睛好奇地转呀转的,一看便是第一次来这男风之馆。

“哎呀呀,”莫澜轻叹道,“我这里各色美人都有,却缺这么一个天然绝色啊!”

他腿边一个媚眼如丝的小倌撒着娇道:“老板说笑了,还没见着真面目你就知是绝色?”

“你们阅人尚浅,自然不懂,一看那双眼睛我就知道必是个美人,而且你们这一身媚术是练出来的,这位美人却是天生的。哎哟哟,朝这边来了!”

话音刚落,陵光果然急匆匆地走了过来,只是还未至近前,就被桌子腿绊倒,毫不雅观地摔了一个大马趴。

那些小倌纷纷捂着嘴嗤笑,莫澜看着那扇下的真面目,不由站起身抚掌道:“果然不同凡响!”

陵光龇牙咧嘴地站起来时,发现对面赫然站着一个年岁比自己略长的男人,虽然五官精致,但是脸上敷着厚厚的一层粉,唇上还涂着淡淡朱红,弄得男不男女不女。他想起刚才进门时打听到的,躬身施了个礼,道:“莫老板,在下有礼了。”

陵光等了一会儿,也不见回应,抬眼一看,那莫澜正盯着自己的脸猛瞧,不由摸了摸脸,只道自己刚才摔倒时沾了不洁之物。

莫澜回过神来,走至近前道:“这位公子若是愿来我这琼花馆,我愿置以万金!”

陵光想了一想才明白他的意思,立马一扇子砸在莫澜头上:“去你的!本大人是媒互使,前来向你打听一个人!”

那莫澜这才躬身行礼:“原来是官媒大人,在下多有冒犯,还望恕罪!”同时心中暗道,可惜啊可惜!

陵光不愿在这烟花之地久留,开门见山道:“我查了媒互司的档卷,五年前,可是你把一个叫朱小归的官奴许配给了慕容离?”

莫澜听到这里忽然面露尴尬之色:“五年前的事了,还提它做甚……”

陵光一看有隐情,即刻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,“你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我,胆敢隐瞒的话,本大人可要治你的罪!”

莫澜只好在他对面坐下道:“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,当年慕容老族长找到我,求我给他儿子慕容离说一门亲事……”

陵光奇道:“求你?既是一族之长,家境必定殷实,况且那慕容离模样又英俊,还用求你?”

莫澜叹口气道:“你是不知道,那慕容离是天生的扫把星,出生的时候就克死了亲娘,长大后又一连克死了三位未过门的妻子。第一位妻子和他定的娃娃亲,可惜还未长到十五岁就病死了;第二位妻子刚定下亲,第二个月就被大火烧死;第三位妻子好不容易挨到成亲,结果在迎亲当日居然遇上山洪爆发,被大水冲走后连尸骨都未找到。就这样,到他二十岁的时候,整个昱照山都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了。”

陵光听他一口一个“克死”早就不耐烦了,打断他道:“命里定数都是些江湖相士的无稽之谈,别人信也就罢了,你一个媒互使居然也信,真是贻笑大方!”

“是啊,本来我也不信的,可是我给他说的第四任妻子成亲当晚又被野兽叼走了,这就由不得我不信了!”

陵光只好将自己在洞房遭遇之事说了一遍,又道:“这样看来,朱小归想必是怕自己也遭受厄运,因此才找人弄晕了我来了个偷梁换柱。那新娘服既然是我扔在山林中的,那她现在也许真的尚在人世呢。莫老板可知如何才能找到她或者她的家人?”

莫澜道:“哼,她最好已经死了,不然我绝不放过她!”

“为何?”

“这个朱小归当年可是王都第一丑女,和自己的娘一起在赵大人家里做帮佣。后来赵大人犯了重罪,府中男丁发配边境,女眷充作官奴,她们母女就被分配到媒互司等候发落。说来也巧,慕容老族长当年专门请人算过,说慕容离若想逃脱天煞孤星的命数,就必须娶一个又溅又丑的女人,我就顺水推舟把这个朱小归许配给他了。谁知道她成亲当晚居然逃跑,害得我背负骂名,我一怒之下就辞去官职,开了这家琼花馆。”

他说到这里略带自豪地一抬手,陵光看见他手臂上悬着一只粗粗的臂钏,手指上也满满当当地戴着闪闪发光的戒指,心道我看你其实真正想做的就是这男风馆吧?

陵光问道:“那朱小归的娘呢?”

“她被分配到养育院做工,也在成亲当晚一并消失了。”

陵光叹口气道:“这样看来,给我下套的那个就是她娘了,时隔多年,她们母女肯定早就跑到天边了。”

“正是,正是。”

“你可知她二人的来处?”

“我只知道她们是权州人士,在朱小归八岁那年一起来到王都,其他的就不得而知了。不过,她们既是逃跑的官奴,想必也不会返回权州。”

这样看来真是寻人无望了,陵光寒暄了几句就跟莫澜道了别。


当晚陵光躺在床上的时候,仍在为朱小归的事发愁。找不到人,慕容离就不会给他解药,那生子药的药效是一年,难道要一整年不跟公孙钤共寝?要知道,他们俩现在在府衙可是夜夜睡在一起的呀!两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,又刚刚定了情,有那方面的需求可是再正常不比,要是公孙钤向他求奂,他要怎么拒绝他才好?

陵光想到这里侧头看了眼身侧的爱人,那人双目紧闭,似已熟睡,一只手还搭在自己腰间。

公孙钤想必是很想要孩子的吧?他是这般温柔又有才学的人,真要有了一个小豆丁,应该是个完美的父亲。若他得知自己服下生子药,难保他不会临时起意……

自己虽然答应过他不会再瞒着他,可这件事,他实在是说不出口啊!

陵光重重地叹了口气。

“你怎么了?”公孙钤突然开口问道。

陵光吓了一跳,再借着月光一看,那人眼中哪有半分睡意?分明是一直装睡,偷偷听了自己大半天动静。

陵光脸红了,往被中缩了缩。

公孙钤却误会了他的意思,一把掀开被子压到了他身上。

“最近有些冷落你了?”

“没有没有!”陵光慌忙抵住公孙钤伏低的身子。

公孙钤勾唇一笑,道:“都是夫妻了,这种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?你只要说句想要,我保管让你舒舒服服……”

他说完就封住了陵光的双唇,一双大手也在衣下游走着。

陵光不好拒绝爱人,由着他爱甫了好一阵,口中也不自觉地发出嘤咛之声,引得那公孙钤情语更盛,右手向陵光下腹处探去,轻轻拢住了那精神抖擞的物事。

“还说不想要?”公孙钤轻笑道,“本大人手中可有你的罪证哦!”

他说着用食指在那住体的尖端轻轻刮了一下,陵光顿时羞得惊叫一声,随后死死捂住了嘴。

公孙钤一边在陵光锁骨处啃咬着,一边将右手探向他囤间的隐蔽之所。

陵光瞬间清醒过来,一把推开公孙钤,弹跳而起,但他立时就后悔不迭,因为公孙钤眼中明显有受伤之色。

“怎么了?”公孙钤迅速整理好神色,揽过他温和地问道,“上次很难受吗?”

陵光摇了摇头,简直不敢看那人的脸。

“不、不难受。”

公孙钤捧着那人的脸庞,凑近他商量道:“我会更小心的,只作一次,好不好?”

这番温柔神色更令陵光难受,只紧紧抓着对方衣袖,不肯说话。

公孙钤仔细一看,这人眼中分明有了湿意,顿时心疼起来,连忙道:“好好好,不逼你了,不想做就不做。”

他说着把陵光按下,给他掩好被子,又将人搂在怀中,笑道:“是我太心急了,以后不会再这样了,必会等你亲口说想要――”

陵光愧疚地上前贴住了他的嘴唇,轻轻地啄吻着。

公孙钤笑了笑,似能感受到对方的歉疚和爱意,轻抚着他的后背安慰他。

两人相距极近,陵光都能感觉到公孙钤腹下的吙热,他犹豫了片刻,一咬牙伸出手去将那物事握住,缓缓动作起来……

他本来羞窘万分,只想迅速了事,突然感到自己的退间也探过来一只大掌,技巧性地柔弄着,顿时舒服得忘了羞意,随着爱人的节奏一起沉溺在玉海之中……



(本章完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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